我的歷史 作者:無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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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歷史(5)

第四章 澄江
走出倉庫外,盛夏的烈日已開始西斜,正午的時間老早就過了,今天又錯過了午餐。但若以叔父的模式考量,我倒是享受了一道叫做園子的美味紅蘿卜料理。
我 眼望著倉庫,凝聽拂過山林的涼風,與雄偉的大自然氣息調合成的優雅旋律,一瞬間令我想起凌晨時分聽見的奇妙聲音,園子也聽見過的怪聲,到底是什 呢?這久違的家中,盡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謎團。
我想暫時獨處,開始漫無目的在中庭閑逛,徘徊在強烈日照與涼爽清風奏鳴著微妙樂曲的中庭一陣子後,我的腦海裡閃過三位女性的身影。
琴美
茉莉95
園子
實際上,我到底想和誰 做些什 ?
得不到結論,我停止了思考,嘆了一口氣。
回屋裡吧!往回走時,一位少女朝我的方向跑了過來。
那是淡粉紅色連身裙裙擺隨風飄揚,胸前抱著索描簿的小望,好像剛從暑期輔導回來。
把索描簿當心愛寶物似地捧著的樣子,讓我想起小學生時熱中於索描,老是跟著我屁股後面跑的她。
「小望,暑期輔導結束了嗎?」
「嗯,剛剛回來,所以,想和俊彥先生說說話。」
「當然好,可是,為什 要叫我『先生』?」
「噯?那 該怎樣叫纔好呢?」
「隻要不加敬稱都可以,像以前一樣叫我『俊兄』、『俊彥哥哥』都好。」
「因為,總覺得很孩子氣 」
「是嗎?不過我希望永遠被你這 稱呼。」
「如果俊彥先生 俊兄這 說的話 」
她還是不忘補充。
「可是我已經不是小孩了,而且也不是俊兄的妹妹 」
「啊?啊,對啊,我知道,小望早已是亭亭玉立的小姐,我的妹妹也隻有琴美而已。」
「真的懂了嗎?」
「真的真的,非常了解!」
我多少帶點開玩笑的意味,使小望鼓起了雙頰。
「討厭!我有大問題要你幫忙呢!你還是完全不懂嘛!」
「抱歉,抱歉,那 你想和我談什 呢?」
「那個 其實我 呃,這個 」
小望不好意思地把玩著胸前的素描簿,我突然覺得表妹害羞的模樣,真是可愛極了。
越看越像琴美的她,似乎經過一番掙扎後,將美麗的細發剪成齊肩的娃娃頭,如困要找出別的相異之處,
大概是那種略帶豐滿的健康美吧!
「你不可以笑喔!」
「當然,我以前嘲笑過你說的話嗎?」
「嗯,好,我說,我想當漫畫家 」
我不自覺張大了嘴。
小望想成為漫畫家,太意外了,受了我的影響嗎?
「因為俊兄是職業的插畫家,所以想請你教我 」
「啊,那當然可以,可是,你是認真的嗎?」
「嗯!雖然我的纔能可能及不上俊兄,可是也想出名,那時就可以一起開簽名會或畫展了!可以嗎?」
正因為我也以繪圖謀生,所以聽說過許多所謂漫畫家的悲哀等等的事,這個世界並不如她想像中簡單,
小望真能在漫畫世界中生存下去嗎?
「你好像很困擾?不行嗎?」
「不是的,可是,你知道我的工作內容嗎?」
「嗯,俊兄不使用筆名對吧?遊戲軟體、海報、或雜志封面等,上面有你的名字的,我大概都有。
而且常常在學校向同學們誇耀說,這個的畫家就是我表哥 」
原來如此,我不認為靜子或康之叔父會看過那種東面,所以沒想過這一點,但我的名字倒經常曝光。
說不定,發電報的人,也是從這方面得到我住處的資料。
「小望,這些事,你告訴過叔母她們嗎?」
「沒有,俊兄的事,是我一個人的秘密,所以連對琴美也沒提起過,啊,對不起!」
小望對我道歉並低下了頭,也就是說,知道的隻有她一人?我心懷歉疚的對她輕輕笑了笑。
「沒關繫,這樣我也方便多了,啊,話說回來,你要讓我看素描簿裡頭畫的圖嗎?」
我的手伸向小望抱著的素描簿,她似乎猶豫該不該讓我看。
「啊,這個 還沒 」
「小望!」
板著張臭臉的晉吾介入我們之間。
「哥?」
「今天的上課內容復習過了嗎?你的數學最差吧?不快去的話就沒時間預習明天的功課了,體諒一下老師的辛苦好不好?」
晉吾嚴苛的一言,令小望意氣消沉。
「小望,快去復習吧,畫畫的事下次再好好教你。」
「嗯,好的,俊兄再見!
小望微笑著走回屋內,我想跟她一起回去,卻剛踏出腳就被晉吾叫住,他的表情出奇的嚴肅,欲言又止似的站著。
「怎 了,晉吾?找我有事?」
「想和你說話,可以嗎?」
神經質的少年,發出彷佛從喉嚨深處痛苦絞出的聲音。
「好啊,那 ,先進去吧?」
「不行!我不想 被妹妹聽見,所以請在這裡 」
不能讓妹妹聽到?很明顯的,並非單純的事情。
「爸 爸爸和媽媽不和,你早就知道了吧?他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,已經分居好幾年了!」
一旦開了口,他就像掙脫了束縛般滔滔不絕。
「爸爸的個性好色,而媽媽又不聞不問,所以他每天都藏了許多陌生的女人在倉庫中,干一些不堪入目的事。
媽媽也不甘示弱地,和管家長谷川搞在一起 」
也就是說,半夜聽見的聲音,園子心生膽怯的聲音,其實是與叔父耽溺於荒淫的女性發出的喘息聲!?
「神田家已經快完蛋了,連我和小望,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爸媽親生的!」
事情來得太突然了,我一時間目瞪口獃說不出話。晉吾和小望不知是誰的孩子?我沒聽誰提起過這件事。
「你在說什 ?你們當然是靜子的兒女!」
「我的確是媽媽懷胎十月生下的,不過,據爸爸說,我其實是長谷川的小孩,而小望根本不是媽媽所生!」
這太荒謬了,我不敢相信會有這種事。
「不可能!」
他痛苦地蹲了下去。
「俊彥,幫幫我!再這樣下去,我真的會侵犯小望!一想到和小望之間沒有血緣關繫,我就忍耐不了心裡的衝動!
我愛她!從以前就比誰都愛她!」
園子說的果然沒錯。他激動的感情,如洪水般淹沒了我。
「你 是你的話一定會了解吧?這種事,除了和有同樣煩惱的你以外,沒人能商量!」
晉吾的每個字句,都化為利刃,刨挖我狼狽的心。
「不用隱瞞了!你喜歡琴美吧?我清楚得很!俊彥,求求你告訴我,我該怎 辦?」
我能對哭泣的他說些什 ?要他像我一樣逃走嗎?不,這種話我哪說得出口?
「你們是兄妹,不能做出越軌的行為!」
這隻是說好聽話罷了,同時也是我對自己的警訊。
「我當然曉得!可是,倘若我真的是爸爸的小孩,體內還是流著下流的血液!
是那把女人當發洩工具的荒淫野獸,和不知廉恥公然搞外遇的傲慢母豬所生的小孩!」
「不可以說這種話!」
我盡力安撫他高亢激昂的情緒,可是,這抑制不了激動的思春期少年,他逼上前要我給他一個答案。
「有何不可?這是事實!快告訴我,教我到底該怎 做!」
晉吾掩著面哭泣,我不得不想出一個讓他能夠接受的明確回答,能說的隻有一樣。
「反正,你不能因小望的事而尋短見 」
「什 !這不用你說我也知道!」
他大聲對我怒罵後跑走了,大概對我太失望了吧。
我別無他法,隻能無力地獃獃站在那兒。
我在心中對照著神田兄妹與自己。晉吾和小望,簡直就是我和琴美的翻版。
不知為何,和園子發生的事,又由腦海中追逐而來,我趨於自虐的思考,闖進了昨夜夢中的記憶。
昨晚醒來的時候,發覺自己做了場惡夢,惡夢的真相,恐怕是琴美吧。自從四年前雙親過世以後,琴美就是潛伏於現實中的惡夢。
與生病的妹妹被留在人間的我,很容易地將自己的處境模擬為飄流至無人島的男女最後的末路,理性是僅存的希望。
但精神耗弱的妹妹天真無邪地需要我,當然她並非要求肉體關繫,而是純粹以妹妹的身份愛著我,同時也渴求我的愛,
但是,當時我還很年輕,心智都太不成熟了。
女孩在青春期是肉體變化最顯著的時期,我對逐漸散發女人味的琴美,開始懷有不純的想像。是的,我是個差勁的哥哥。
那時要是澄江在家裡的話,情況也許會有所改變。可是她當時住在名古屋,僅有清明節和過年時會回來。
比較能夠冷靜應付的時候,隻有最初半年左右,因為澄江的父親高野先生還在。
但是,自從高野先生沒留下遺書自殺後,住在家裡的人就隻有我們兄妹和長谷川了。
長谷川從雙親死後就頻繁地出差,聽說是為了整頓父親的事業,但我原本對父親的工作就不太清楚,
他在家從來不提,我也沒想過要問。
我對繪畫抱持興趣,立志在這行業出人頭地時,父親不但未反對,反而以我為傲,且與母親共同支持我。就是因雙親的理解和支援,我纔有今日的成就。這樣的雙親,已經不在人世了。
離家前的半年間,我每日陷沒於白日的夢魘,隻能在沉眠中得以喘息。
得知神戶的叔母一家要搬回來時,期待與絕望,令我焦慮難安,期待著叔母等人將成為我新的枷鎖,卻又對無法染指琴美感到絕望。
然後,那個夏夜到來,剎那間,我就要侵犯了琴美!
最後,我在叔母一家歸來前離家,那是無何奈何的抉擇,究竟要侵犯琴美,淪入鬼畜地獄呢?還是緊抓住支離破碎的理性以致發狂呢?
夾在思路迷宮中動彈不得的我,感到焦躁而煩悶,心想先在附近走走,讓心情穩定下來吧!
沒想到越是來回踱步,越是徒增我的憂慮,一點也靜不下心。
我走進樹叢間,靠在據說有三百年樹齡的櫻花樹上,仰望著天空,大大地深呼吸,這是我每次被父母斥責後必做的儀式。
可是,他們已經不在了,我也在三年前舍棄了這個家,盡管如此,我還是想這 做。
過了一會兒,心情終於安定下來了,我再次深呼吸後,走出了樹叢。
這時,澄江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琴美,由我眼前通過,瞬間我的思維又產生了逃避現實的現像。
除了琴美以外的一切都無法思考,全都由腦中排除,果然我是打從心底愛著妹妹琴美。
「哥哥!是哥哥!澄江,是哥哥!」
琴美理所當然般地呼叫澄江,我略感驚訝,注視著兩人,難道,琴美連個性都改變了嗎?
琴美沒發覺我的憂心,天真無邪地對我邀約。
「哥,來玩吧?來陪琴美玩吧?」
「玩?要玩什 呢?」
「琴美想和哥一直聊天聊很久,好嗎?來聊天好嗎?」
「俊彥少爺,可以請您陪琴美小姐散步嗎?」
散步?我如夢囈般問,眼前的情景彷佛天旋地轉,我感覺簡直像酒醉似的恍惚起來。
「請您盡量避開陽光,陪小姐在中庭散步三十分鐘左右,可以嗎?」
「我們去散步吧?一起去散步好嗎?」
琴美的央求在我腦中回旋,跟前更是天昏地暗,意識開始混濁,不由自主地回應著她。
「啊,好啊,我陪你 」
「哇,哥哥,謝謝!」
一旦下決定後,心情就莫名地冷靜下來,因為總算敞開心胸的緣故吧。
不管理由為何,我想看見琴美喜悅的臉,這時琴美卻說了我不能理解的話。
「澄江,你可以走了!」
「你在說什 ?不是像以前一樣,三人一起散步嗎?」
「不要,琴美要和哥哥散步!」
難道,琴美討厭澄江嗎?不,不可能的,從小我們就是好朋友,我不在的期間,到底發生了什 ?
「俊彥少爺,可以請您代替我推琴美小姐的輪椅嗎?」
「可是,澄江姐 」
「我還有其他事要做 」
「你趕快走啦!」
「是的,琴美小姐,那 ,拜托您了!」
殘留著無法釋懷的心情,我們兄妹兩人一起去散步,而且,繞過中庭將近一半了,
琴美一句話都沒說,隻是滿臉洋溢著安穩的微笑,嘴裡偶爾哼著不知名的歌而已。
不知何時,我開始憐惜地注視著妹妹。
即將走過中庭一圈的時候,我忍不住開口詢問琴美。
「怎 了?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?」
琴美突然變得哀怨,開始吞吞吐吐地說道。
「琴美有很多話想對哥哥說,可是一看到哥哥的臉,就不知道該說什 ,好奇怪喔,琴美,是怪人嗎?」
「纔不奇怪!琴美一點都不奇怪!」
我鄭重向她否定,但是反而徒增她的不安。
「可是,琴美真的變了,因為琴美生病的關繫,胸部也腫起來,肚子下面有時也會刺刺的,琴美好像不是以前的琴美了 」
破碎的內容。琴美把自己肉體的成長,誤以為是生病了。
「哥哥,琴美也會變成像澄江那樣嗎?」
不是的,那不是生病,是琴美變成大人的證據,會和澄江一樣是當然的,我想這 說,但被她接著說下去。
「琴美啊,常常等哥哥回來等得睡不著,還做了一個夢喔!夢裡的琴美和哥哥都沒穿衣服,為什 呢?是要洗澡了呢?」
琴美皺皺眉頭後又咯咯笑,彷佛要將我逼入絕境。
「然後啊,哥哥叫了琴美之後,就把琴美抱得緊緊的,然後又一直用舌頭舔琴美,很奇怪吧?
琴美那 好喫嗎?可是哥哥又舔琴美肚子的下面,琴美說 那裡很髒 ,可是哥哥說 琴美的這裡好漂亮 ,又更大口地舔!」
妹妹看著遠方,彷佛回憶三年前那件事般繼續說下去。我的腦中變得暉眩,眼前一片漆黑。那天夜裡,琴美醒著嗎?
她在責怪我犯的罪嗎?想不留情地擊潰我瀕死的心,要我無法再起嗎?我感覺自己簡直像是罪證確鑿的犯人。
「但是,後來琴美變得很舒服,還說 哥,好舒服喔 ,然後,哥哥說 你和我做愛,就會更舒服 ,
琴美想要更舒服一點,就不斷說 和我做愛、和我做愛 ,可是,哥哥都不跟我做,然後夢就結束了!
好狡猾喔,一醒過來,哥哥還是不在,琴美就哭了,哭得枕頭都濕濕的,琴美的下面也是濕濕的,到底怎 了呢?」
在我腦中,「和我做愛、和我做愛」這兩句話不停地旋轉。
停下來!停,停下來,快停下來!這不是我的琴美!!
就在即將崩潰時,面前出現了一個人。
「琴美小姐,再不回房去的話,會對身體不好!」
「不要!琴美要和哥哥在一起!」
我悵然若失的獃立著,長谷川輕易地接過輪椅的把手。
「鳴 哥哥,哥也一起到房裡來 」
琴 美?我看見的,真的是琴美嗎?真是我的琴美嗎?這疑問耽擱了我的回答,在我開口之前,長谷川已插進話來。
「那是不行的,琴美小姐該午睡了。」
「琴美不想睡,不想要睡醒時看不到哥哥!」
琴美叫嚷後,也許由於過份激動的緣故,突然咳嗽起來,於是長谷川不由分說地推動了輪椅。
帶著含淚呼喚我的琴美,長谷川向別館走去,留下我單獨一人,懷著無法平復的心情走向屋裡。
我以沉重的步伐,走向琴美以前的房間,說不定那兒能讓我明白琴美會變成這樣的理由!
不,就連她是不是琴美我都覺得懷疑,不安與焦躁,以及疑念的黑雲,又低又重地覆蓋我的心。
琴美以前的房間被收拾得非常整潔,一點灰塵都見不到。
希望有什 線索
連明確的目的也沒有,隻是隨便找著 某個東西 o
什 都可以,隻要能找到 某個東西 。
尋遍室內後,我在衣櫥的抽屜中發現了許多封信,多半是琴美所寫的吧?
我取出數張信紙,一字一句仔細地看,信紙的標題都寫著『給哥哥』,也就是寫給我的。
『給哥哥︰哥哥,你好嗎?琴美每天都在哭泣,哥哥不在以後,琴美非常悲傷,哥哥,請你早一點回到琴美的身邊。』
『給哥哥︰琴美今天也哭了,哥,你什 時候回來呢?沒有人告訴我,琴美要等到什 時候?哥,快點回來吧!』
『給哥哥︰琴美好悲哀,因為,不管怎 樣難過,都哭不出眼淚,哥哥不在,很難過,卻沒有眼淚,為什 呢?
琴美這 難過,所以,非常的悲哀!』
『給哥哥︰哥哥討厭琴美嗎?討厭琴美纔不回來嗎?哥哥欺負琴美嗎?為什 討厭琴美呢?可是琴美喜歡哥哥!』
『給哥哥︰哥哥請不要討厭琴美,琴美會當好孩子,哥哥說的話琴美都會聽,琴美什 都不知道,什 都沒看到,
請哥哥不要擔心,趕快回來!』
『給哥哥︰哥哥,對不起,請原諒琴美,琴美真的什 都沒看到,所以請不要再折磨琴美,
哥哥不在後,琴美每天都像快死掉一樣,求求你,請早點回來!』
這些信簡直像咒語般困綁住我的心,這是琴美變了的原因嗎?是因我而起?
可是,我到底該怎 辦!如果在琴美身邊,我一定會淪入鬼畜地獄,拜托,別再責備我了!別讓我再做出那天夜裡的事!!
我緊握著信,心中痛苦翻攪,幾乎要發狂。
回過神後,發覺有人在背後,回過頭一看,不知何時澄江已站在那兒。
「您看了信嗎?」
她以毫無昂揚頓挫的聲音問道。我低著頭,對她點點頭。
「嗯,我讓琴美那 難過,可是我 ︰」
「現在後悔了嗎?還是 」
夾帶責難的冷淡口氣衝進我的耳中,倉皇的意識開始為自己辯護。
「琴美的確需要我這個唯一的親人,可是,我沒法把她當成單純的妹妹,我害怕隻要踏錯一步,就可能侵犯妹妹 」
「隻是如些嗎?沒有別的理由?」
「別的理由?」
「是的,關於您雙親的死 」
雙親的死?澄江想說什 ?她知道些什 嗎?
「你在說什 ?我不是因為那個而離家的!即使是現在,我也好想對琴美染指!
隻要待在家裡,就不知會對琴美做出什 事!這種心情,你不會懂的吧!?對吧!你不可能懂的!」
「是的,因為我是女人,我也身處被侵犯的立場,俊彥少爺的心情,我無論如何不會懂,
我不懂為何愛著琴美小姐,又能毫不在乎地和其他的女人同枕共眠!」
「不要說了,不要說了!!」
被激情操縱的我,將澄江推倒在榻榻米上,橫臥的她,面無表情地直盯著我的眼。
「你想侵犯我嗎?把我當成取代琴美小姐的發洩對像嗎?」
這是晴天霹靂的一言。但是,在這種狀況下被這 一說
「我不是正人君子,隻不過是個爛人罷了!也有不能忍耐的時候 」
我,對澄江,她的憂郁眼眸,黃色蝴蝶結綁起的烏黑長發,眼角的美人痣,略帶厚實的櫻唇,白嫩的肌膚,罩衫上隱約瞥見的胸口,
裙底紊亂柔軟的小丘,肉感的大腿,在在都魅惑著我的心。
「能夠將琴美當成妹妹時,是因為有你在,你一不在,琴美又開始變得有女人味時,我 你為何要去什 名古屋!」
「騙人,你在欺騙自己,你一開始就不曾注意過我,你想繼續欺騙自己到什 時候?為了保護自己,而犧牲他人 」
閉嘴,我不要聽!不要再說了!!
「別說了!!」
我抓住罩衫胸圍,猛然左右拉開,鈕扣啪的一聲飛彈出去,包裹住豐滿乳房的淡紫色胸罩猛然展現。
同時看見的現像,讓我睜大了眼,隱藏在潔白罩衫下的柔肌上,縱橫無盡地刻劃著某種赤紅痛楚的痕跡。
「這,這是什 痕跡?繩子?難道 是被綁的痕跡?該不會是SM留下的吧?」
我想像著她的淫態,忍不住嘲諷地對她狂笑。
「哈哈!哈哈哈哈!什 嘛,還敢對我說教,自己還不是以SM調教來享樂!!笑死我了!哈哈哈哈!!」
榻榻米上一動也不動的澄江,絲毫不反駁我污穢的言詞,隻是咬緊顫抖的唇,眼中微微濕潤,我誇耀勝利似她低聲嘲笑她。
「呵呵呵!我不知道澄江姐原來是被虐狂,所以纔來當女傭嗎?竟然是個被主人困綁纔會喜悅的變態女人哪,哈哈哈!」
我的體內充滿了漆黑的欲望,想把澄江 把這女人恣意玩弄!我要徹底地污辱她!
「喂,下賤的母狗!來舔我的肉棒!反正這是你的拿手好戲,不,拿口好戲,怎樣啊?」
我立刻拉下長褲,將漲滿肉欲的男根頂到澄江的面前。
她毫不猶豫,以舌尖攀爬上我的男根,那模樣看來極其欣悅,事實上,她巧妙的舌戲不隻熟稔而濃厚,更充滿了慈愛。
「怎 了,說說話啊,怎 不說 主人,請將我困綁起來,盡情玩弄 呢?或者, 澄江喜歡被綁著做愛 ?」
「如果俊彥少爺 」
她口中合著怒棒,吐露出輕聲的話語。
「如果俊彥少爺是主人的話我會說的,但,我的主人是 」
帶著憂傷的言詞,將我的意識由瘋狂的世界帶回。
「澄江姐 到底 到底發生了什 事?」
「我不能說,請您自己察覺 」
痛苦的聲音發著抖。我想像著她一路走來的苦雞,開始厭惡起自己的愚昧,澄江的痛苦,正是這件事。
「澄江姐,我 我說了無恥的話 」
「沒關繫,您不要在意!」
澄江繼續火熱的口技,含著球袋,吹舔鋼棒,再吸吮根源,男根激烈地暴漲,高翹抖動。
然後,在她的深喉嚨吸含之下,高騰至極限的意識爆發了,怒棒抽搐著,噴射出大量的火熱濃稠黏液。
「唔唔!啊,唔咕,咕嘟咕嘟 」
發出咕嚕聲飲乾白濁液的她,仔細地吸舔我的鋼棒,為它清理乾淨,不隻如此,還開始脫下身上紊亂的衣物。
胸罩、裙子、內褲下的豐滿肢體,隨處可見繩索的痕跡。令人想避開眼晴的慘狀中,蘊含著奇妙的欲情。
「俊彥少爺,如果 出自我自身的希望,你會怎 做?」
「不會的,那是不可能的!」
「我是丑陋又下賤的女人,身心都早已被污染殆盡,您會愛這樣的一個女人嗎?撇開欲望與同情後,您還會抱她嗎?
我乾涸的心,能請您治愈嗎?」
依舊無起伏的聲調,問著不由得驚慌失措的我。
「別說了!別再說這種悲哀的事了,我心中的澄江姐,從以前到現在都沒變過,是最溫柔,最賢淑,最完美的女性!
一點都不丑陋!一點都不下賤!身心都潔淨如白紙!」
聽到她說這種悲慘的話,我都快要淚流滿面了。
「這 說,丑陋下賤的女人,身心都污穢的女人,是沒有被您抱的資格了!」
這簡直是自虐的語言,為何她要如此逼迫自己!
「不是的!我,因為是澄江姐 我想要你!」
「俊彥少爺,請您擁抱我 」
低語的呢喃中,蘊藏著溫暖的感情,她的要求,我
我伸手靠向她的酥胸,去確認那綿柔的感觸,粉嫩豐滿的玉乳,彷佛融化般吸住我的掌心,我確知了雙方的心髒都正快速跳動中。
「唔唔,俊 俊彥少爺!啊啊,請您盡情地揉 」
我的十指早已遊移在豐嫩的雙乳間揉搓,甘美的喘息,更加沸騰我的靈肉,待會兒她會發出什 樣的聲音?
光想到這裡,股間就流進了大量的血液。
「啊啊啊,光揉胸部而已,那裡就,啊,流出來了 」
一邊以左手揉捏乳房,轉動乳尖,我一邊伸出右手從大腿下滑到下腹部,下方的秘密花園已為露水所濕透,化為一片溫熱的濕原。
「已,已經,不能忍耐了,快一點 」
我反而想令她焦急,用指腹在溫濕的柔肉上畫著圈,偶爾以指尖壓入抽搐的秘腔之內,
一開始隻以繩痕著色的肌膚也漸漸染為櫻色,體態完美的肢體妖艷地扭動,呼吸開始變為呻吟。
「啊,啊啊啊!俊彥,進來我的 」
她不稱我為 俊彥少爺 ,或許是互相渴求對方的感情,打破了她頑固的觀念吧!
我非常欣慰,當然,我還不想回饋她,再讓她心焦一會兒吧。
其實我本身已經想得不得了,但一看到這 惹人疼惜的澄江,我就忍不住更想使壞心眼。
我的雙手不留餘地的探索她魅惑肉體的每一角落,朱唇,暈紅的雙頰,豐滿的酥胸,堅挺的乳尖,嫩滑的腹部,飄95的下腹草叢,
晶瑩濕透的股間,圓翹的臀部,垂滴露汁的大腿。我有如要將澄江的一切收入手中般,盡情享受柔軟的感觸。
她似乎終於被我的愛撫弄得無法忍受了,梨花帶淚地向我懇求。
「求 求求你,把你的 插進 我的 來 」
「啊啊,好,我要進去了!」
「求求你,俊彥 」
花了許多時間撫玩她的身體後,我急忙脫下自己的長褲,在吐露大量愛蜜而變得濕漉漉的媚肉裂縫上,抵入我鋼直火燙的熱棒。
「啊啊!進來了,插進來了,俊彥進來澄江的體內了!」
分開厚肉的柔唇,肉棒滋噗滋噗地向深處侵入,澄江的體內已化為濕黏灼熱的火爐來款待我,
震顫蠕動的肉壁溫柔包起男根,將我帶入官能的大海中。
「好大,好粗,這,這就是俊彥少爺的 ?啊,啊,好棒!大舒服了!」
「澄江的裡面也舒服極了,又熱,又濕潤,太完美了!」
「謝,謝謝,被俊彥誇贊,澄江好高興,再,再來,再用力,讓澄江瘋狂!」
我支撐著澄江扭動的身體,挺起腰開始回轉。她也自己擺動臀部,增加快感。
「啊啊!用力,再用力!啊!也揉我的胸部 」
「嗯,我會讓你得到最大的快樂!」
如澄江所希望,我突刺腰部,揉搓她的乳房。
「進到最裡面了,身,身體的內部,被俊彥插進來了!嗯啊!再來!用力!快,用力搞我!」
她配合著我所奏鳴的節拍,巧妙地跳起肉體之舞,既優雅,又熱情,我們互相享受悅樂,又黏熱地交纏在一起。
「俊彥!我,不行,不行了,要洩了,要洩了!!」
「唔唔 我也 」
「給我熱燙的熔岩!裡面 注入到澄江的裡面!!」
我的怒棒更加盛大膨漲,一下子,澄江也攀升到絕頂。
「嗯啊啊啊啊啊∼!!」
她蜷縮起身子,發出直衝鼻腔的妖精叫聲,繼口內之後的第二次發射,大量濃密黏液自體內深處外溢。
直至肉棒的躍動稍歇,我們一直合而為一享受著餘韻。
過了五分鐘後,澄江輕輕離開我的身體,以和胸罩成套的淡紫色內褲,擦拭乾淨我的肉棒後,再將污穢的內衣褲穿回身上。
我目不轉晴地眺望她的動作,她也以濕潤的眼眸回看著我。
「俊彥,謝謝,我依然是個丑陋卑賤的女子,是個身心都污穢殆盡的女子。
可是,你仍然願意愛我這樣的一個女人,不以欲望和同情來擁抱我,為我乾涸的心療傷 」
依然是悲哀的口吻。無奈和落寞緊緊束縛住我的胸膛。
「所以,你別再說這種哀傷的話了,我以後會對你更 」
但她隻是微笑著打斷我的話,那是極為哀愁的一笑。
「俊彥,我也愛著你,但是,我沒有資格接受你的愛,我是個靈肉都賣給惡魔的女人,已經無法過普通的生活了!」
「什 意思?告訴我好嗎?」
「我現在是女羅剎,以後也必須生存在瘋狂和憎恨的世界中,達成目的的那一天,就是我生命的終點,
正因你肯愛這樣的女人,所以更不想將你卷入。不,是不能將你卷入,我們早已是不同世界的人,所以,祝你幸福 」
她不再說下去,隻是緊抱著我後,又立刻放開,後退了兩步、三步,奪眶而出的淚水流落臉頰。
「你是我所愛的人,我比誰都希望你幸福,隻要我活著,我會為你祈禱。」
就此,她不再做出親密的舉動。為無力感所挫的我,隻能留下細心清理善後的澄江,獨自離開琴美的房間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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